當代「釋迦親傳弟子」的傳奇故事

2012年12月14日 15:26     評論»

這是天涯論壇上的一篇文章,作者斷斷續續回憶了這幾年的一些經歷,看完讓人感嘆不已…..

作者:法韻

我是一個和尚,今年四十歲,出家已十年。現在我又有了還俗的念頭,但目前還猶豫之中,沒有最後下定決心。今天上網講一講我這十年的心路歷程,希望各方高人不吝賜教,幫忙分析一下今後的我該何去何從。

嗯,從哪兒說起呢?就先簡單說說我出家之前的生活吧。

我老家是陝北農村,小時候生活非常的艱苦,所以我立志考大學,以期能夠跳出農門,當一個吃商品糧的城市人。1987年我以高分考上了首都師範大學歷 史系本科,不過1990年年初我就提前被畢業了。說是畢業,但沒發畢業證,也沒分配工作。離開校園的時候,我只拿到一紙蓋有系公章的證明信。為什麽會這樣 呢?因為我那時候年輕,人比較傻,除了關心自己,我還很不自量力的關心著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很幼稚的想為中國的民主進程出一把力,於是,我就被和諧出了大學校門。我想,和我同齡的朋友,一定明白我在說什麽

離開學校後,我本想在北京找個工作,可是根本不可能,那段時間管的太嚴了,我只好回了陝西。當時我也沒回老家,而是在西安某大酒店找了個專門給旅客扛行李的工作。因是孤身在外,心情又比較苦悶,在酒店工作期間我迷戀上了法。那時我買了好多佛經,《金剛經》、《楞嚴經》、《六祖壇經》、《心經》等都是那時 候讀的,此外還有很多解釋佛經的書也看了不少。實話實說,這些經也好,註解也好,我看來看去,一點收穫都沒有,根本看不明白,所以痴迷了一陣佛法後,我的熱情就慢慢減退了。

1992年元旦過後,我離開工作的酒店自己創業,開了一家很小的麵包房。1992年的西安,生意還是很好做的。我的麵包房除了經營西點,我還自製了 模具, 用麵條機生產機制水餃皮、餛飩皮賣,據我所知,我是西安第一個生產銷售機制水餃皮的。可以說當時我的產品供不應求,有多少就能賣多少,只用了幾個月的時 間,單日的營業額就突破了三千元。到了年底,我手裡就有了十萬元的積蓄。我是個小富即安的人,能賺到十萬元,真的感覺很滿足了,所以我就守著我的小店,過 起了忙碌而富足的生活。

1995年,我25歲,這一年在父母的安排下,我娶了媳婦。媳婦比我小兩歲,和我們是一個鄉的。實事求是的說,我媳婦很漂亮,比現在的港台當紅明星 一點都不差。你可能會認為我在吹牛,不過在我們老家米脂,我媳婦也就是個中等偏上的水平。因為我的長相很一般,與帥字不沾邊,個子也比較矮,所以我很疼愛 媳婦, 事事都遷就她、容讓她。

和我結婚之前,我媳婦在老家有個多年的戀人,因為她父母貪圖我有點小錢才逼她嫁給我的。不過我想婚都結了,我只要對她好,感情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可惜的是,我的百般呵護,沒能贏得媳婦的心。2000年夏天,趁著我去外地購買機器設備的機會,媳婦和他的舊情人私奔了。他們帶走了我一半的積蓄,還一起 給我留了封信,表示歉意,說下輩子他倆當牛做馬也會償還這筆孽債。

五年啊,我五年的努力,多少的辛苦付出,竟然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當時我萬念俱灰,連賺錢的興緻都沒了。這時我又想起了曾經迷戀的佛法,經過幾天考 慮,我決定出家當和尚,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於是我把老家的弟弟和弟媳接來西安,把生意和房子以及大部分財產都給了弟弟一家,我則隻身帶了十萬塊錢回了老 家。

回到米脂後,給父母留了八萬塊錢養老,也沒告訴他們我要出家,然後就帶著最後的兩萬去投奔了我的一個堂兄。我這個堂兄出家已多年,就在我們米脂某著名寺廟。誰知,到了那裡見到堂兄才知,他們寺廟正在大興土木,寺里的和尚都安排去了別的寺廟暫住,大概要一年時間才能完工。我的堂兄在寺里擔任著一定職位, 負責此次工程的監理,所以還留在這兒。

最後,堂兄安排我去了鄉下的一個小廟讓我暫住。這間小廟叫做「明光寺」,非常非常的小,以至於連山門和大殿都沒有,只是在一尊石刻的釋迦牟尼法象上蓋了個亭子,然後用圍牆圍起來,又在院子里蓋了六間禪房,便算是一個廟了。正是在明光寺,我開始了至今為止已十年的修鍊生涯。

明光寺有六間禪房,住了三個和尚,再加上我就是四個人了。不過,長期住在明光寺的和尚只有一個佛學院剛畢業兩年的小青年,此人法名緣慧,他即是明光 寺的主持。據緣慧說,另外兩個被安置在明光寺的和尚都回家探親去了,如果不是遇到法會、法事等大的活動,一般情況不會住在明光寺。出了家的和尚竟然能回家 探親, 這倒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但這並不算什麽,因為更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面呢。

當年緣慧只有23歲,長的白白凈凈非常清秀的一個人。他父母從小就是皈依了的居士,常年持戒誦經,緣慧和他的姐姐妹妹從小受到家庭熏陶,最大的志願 就是皈依佛門,所以後來他們三個人先後都出了家。我無法想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家庭。我自己分析,我之所以出家,其實是逃避現實,逃避內心的痛苦,我 從沒想過,世界上竟然有人把出家修行作為人生理想來追求。當時我真的不能理解。

在明光寺住了大概半個月左右,和緣慧也混熟了,有一天我突發奇想,我想在堂哥那兒出家也是出,在明光寺出家也是出,本質上沒有區別,不如我就拜緣慧 為師, 就在明光寺出家得了。於是我對緣慧提出要拜他為師,跟隨他修行。沒想到,緣慧說正式收徒弟要經過宗教局批准註冊,手續很麻煩的,就算是非正式的拜師也不 妥,因為他還沒有收徒弟的資格。我的天!這是什麽世?連出家都要經過政府批准?

接下來緣慧還告訴我,他不單是和尚,他還享受國家乾部待遇,宗教局給他發工資呢,更讓我吃驚的是,緣慧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黨員。我當即質問緣慧,你 的理想 不是修行佛法嗎,怎麽又跑去入了黨呢?緣慧說,不入黨宗教局不給發工資,生活沒法保障。我無語了。是啊,修行的人也要吃飯,不過我記得和尚都是化緣才對, 唐三藏西天取經不就是一路化緣的嗎?

聽了緣慧所說,我失望至極。我本以為寺廟是一塊凈土,誰知到了明光寺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寺廟,竟然還是能碰到乾部,而且是一個和尚乾部。當時一氣之 下,我有點衝動,我點燃了三炷香,來到釋迦牟尼的法象前,大聲禱告說佛祖啊,我直接拜你為師吧,如果你願意收我做徒弟,今天晚上就下場雪表示一下。緣慧說 你這樣做是對佛祖的不敬,會遭報應的。我說你滾一邊去吧,老子明天就回家去,再也不當這什麽鳥和尚了。說完我自回房間去生悶氣,思量著是不是換一所寺院出家,或者不當和尚去當道士

然而,還沒等我考慮出一個結果,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這天晚上九點左右,我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覺,緣慧突然在院子里大聲喊我的名字,我連忙跑出房 間,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明光寺的院子里一片雪白,天上正紛紛揚揚的飄著鵝毛般的雪花。當時的季節正是夏末秋初,夜間的氣溫大概在十度左右,按說是 不可能下雪的。可是這漫天的大雪,卻又無比真實,絕不是幻覺。

看了一會兒飄揚的雪花,我猛然想起了日間在佛祖面前許下的願,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心頭巨震,恍惚中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如夢如幻的狀態,彷彿時間已經停 止,我獨自站在無盡的茫茫虛空之中,無所憑籍,茫然不知所措。在我的感覺中,這種狀態只是一剎那,但是當我從恍惚中恢復常態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 時。而這時雪早停了,緣慧正跪在釋迦摩尼法象前不斷的磕頭念佛,此時我不由自主也對著佛祖跪了下去。

從這一刻起,我知道自己這一生大概再也離不開佛法了。

下雪後的第二天,我跪在佛祖面前,由緣慧為我舉行了剃度儀式,正式當了和尚。既是當和尚,自然要有個法名,可是一般的和尚法名都是由師父給起,我怎麽辦呢?總不能再求佛祖從天上飄落一封信,賜給我一個法名。最後我自己起了個法名:緣雪。

剃度之後,緣慧對我的態度有了明顯改變,他變的幾乎是對我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我問他原因何在,他說你是釋迦親傳弟子,那是何等的福緣造化,論起輩 分,比歷史上的許多高僧大德也要高的多。我感覺緣慧的想法很好笑,很功利,輩分再高,福緣再大,再有權威,難道就是佛嗎?難道就代表真理嗎?就值得人去頂 禮膜拜深信不疑嗎?

對佛法有過接觸的人應該知道,佛教裏面有許多分支,也就是各個宗派,比如禪宗、密宗、凈土宗、華嚴宗、唯識宗、律宗等等。每一個宗就是一個法門,也就是釋迦牟尼所說成佛的八萬四千個法門其中之一。我問緣慧明光寺屬於哪一宗派,緣慧說他不知道,因為明光寺破敗多年,不久前修復後他才來此做主持,根本不清楚明光寺的歷史。

我又問緣慧他修持的是哪一個法門,他竟然還是說不知道。我說你不是佛學院畢業的嗎?你都學了些什麽?緣慧說,他在佛學院學的是佛教禮 儀和佛學歷史, 以及愛國主義教育,具體修哪一個法門他們師父也沒說。我的天,我自己認為我當和尚的經過就夠離奇的了,但是感覺這佛學院比我還離譜。按照我的理解,佛法是 讓人修持的真理,是讓人可以為之奉獻生命的信仰,佛學院竟然把佛法當做常人中的學問和技能在教給和尚們,這是對佛法的褻瀆和歪曲啊。

沒有師承,沒有人指點,讓我如何修習佛法呢?緣慧給我出主意,他說通讀三藏(經、律、論),就可以成佛。 十年前我就讀過佛經,一個字也沒看懂,至於 各種對佛法佛經的註解(律和論)我一看到就感覺噁心。為什麽呢?一個普通人,怎麽能有資格去解釋佛的話、去給佛經下定義呢?我知道,許多人很崇拜南懷瑾, 還有什麽凈空法師,不過我覺得這些人不值得崇拜,他們的做法,明著是在弘揚佛法,但他們按照常人的需求隨意解釋佛經佛法,不負責任的給佛法下定義,其實是 敗壞佛法。

要想知道佛法是什麽,唯一的辦法是讀佛經原文,理解多少算多少,理解多少你就真正提高了多少。什麽是佛經呢?那只有佛說的話才能算是佛法,才可稱佛經啊。很多和尚寫的書,竟然也稱「經」,我感覺很不嚴肅。

問題是,到了今日今時,能看懂佛經原文的人有幾個?先不要說參悟佛法真諦,就是能把佛經表面意思看明白的人有幾個?我本人是首師大歷史系畢業,國學是有一定功底的,但是讀佛經原文根本就是看天書,真的是一個字也理解不了的。不知道看帖的各位你怎麽樣?能看懂佛經原文麽?

沒有師父指點,又看不懂佛經,該如何修行呢?於是,接下來我和緣慧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討論,以其能找出一條修鍊的路。

在繼續說我的經歷之前,我想先勸勸給位施主。我知道看這個帖子的很多人讀過佛經,對佛法有著一定的了解。各位的發言呢,本來我也管不著,因為說什麽 是你的自由。但是,請你不要張口就說佛法應該是怎樣的,佛法是什麽樣子的等等,那口氣大的好像佛法是他證悟的一樣。你知道嗎,佛門五大戒律的最後一條是 「妄語」,就算是修持多年的高僧他也不敢這樣子講話,他只能說他對佛法的理解是如何如何,而絕不敢張口就說佛法是什麽、佛法怎麽樣。妄語呀,是要造下很大業力的, 如果是在公共場合妄論佛法,話一出口罪業即成,此罪如山如岳。為什麽我要反對南懷瑾和凈空之流呢,原因就在於此。所以,請各位施主保持對佛法的謙恭, 即使你此時尚不能修行,也不要給自己未來造下業障。說這些,我沒有指責誰的意思,完全是為了你好啊。還請各位善自珍重呀。

好了,下面繼續說我的事情。

我和緣慧討論了大概一個月吧,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這期間除了每天給佛祖上香磕頭,我在修行上沒有半點進展。在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中,不知不覺就到 了冬季。在一個風和日暖的上午,突然有兩個和尚來到明光寺探望緣慧。這兩個和尚就是原先被安排在明光寺暫住的那兩位,他們一個叫法善,一個叫法空。讓人難 以置信的是,法空和尚竟然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而且他還很大方的給我介紹,說那女人是他老婆,小孩是他兒子。

我當時真的暈了,無言以對。緣慧給我解釋說,法善和法空都是有家室妻兒的人,「和尚」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份養家糊口的職業,他們並不是修行的人。我問 緣慧, 法空他們的工資很高嗎?高到足以養活一家老小?緣慧說法空和法善不是佛學院畢業的,沒人給他們開工資,但是他們的收入遠遠超過那些拿工資的,他們是靠著做 法事超度亡魂等收費賺錢。聽了這話,我不禁看了釋迦摩尼的法象一眼,暗想:我的佛啊,當年為了去掉修行人對於錢財名利的執著,你曾帶著你的弟子在俗世中乞 討為生,可是到了今天,你創立的佛法竟然被人用來賺錢收費!我佛啊我佛,你的法不靈光了呀!

法空和法善臨走時,執意送給了我和緣慧很多東西,有青島啤酒和紅塔山香煙,還有香腸和肉罐頭等。看著這一大堆好吃的,我問緣慧,他們是什麽意思?緣 慧說, 現在和尚吃素的也不多了,大部分都是在公開場合吃素,私下裡大魚大肉什麽都吃。是啊,我想他們媳婦都娶了,孩子也生了,還吃的哪門子素啊。

當天晚上,我也老實不客氣,痛痛快快喝了三罐啤酒,吃了一罐肉罐頭。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吧,當時我這樣寬慰自己。對明光寺,我已經徹底失望,我決心雲遊各地,尋找真法真師。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大概是在2001年的一月中旬吧,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去雲遊,尋找真正的佛法。我曾勸說緣慧和我一起去雲遊,一開始他答應了, 但幾天後他又反悔。我問他為什麽,他說如果去雲遊,就沒法領工資了,他捨不得這份工作。既然他捨不得,我也就不勉強。在某天的上午,懷揣著最後的一萬多塊 錢,我 走出了明光寺的大門,踏上了雲遊之路。我已經想好了,等身上的錢花完了我就弄個缽盂沿街化緣,應該不會餓死的,最不濟我還有把子力氣,還可以打工謀生嘛。

那天離開明光寺走了有二里多路,剛剛來到國道上,我正在琢磨往哪個方向去,這時迎面走過來兩個老者,看年紀都在六七十歲上下,其中一個是道士打扮, 身穿黑色道袍,頭戴道冠,另一個則是滿頭銀髮,普通人的裝束。這兩個人見到我後突然停住腳步,他倆以一種極其驚異的目光不斷打量著我,尤其是我的光頭,更 是成了他們注目的焦點。

見這兩人如此沒有禮貌,我就說你們沒見過和尚嗎?這倆人彷彿根本沒聽見我的問話,仍然痴痴的看著我的光頭,接下來做出了更不可思議的舉動,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跪倒在我面前,大磕其頭。這下我懵了,我趕緊把他們攙起來,問他們到底是怎麽了?乾嘛上來就磕頭?

老道士指著我的額頭說,你是釋迦牟尼佛親傳弟子!你就是我苦苦尋找的真法真師!我悚然一驚,那天佛前許願,夜晚飄雪的事情,除了我與緣慧再沒第三個 人知曉,這個老道士是怎麽知道的?我的額頭上也沒刻字啊?於是我就問這個老道,你怎麽就斷定我是釋迦牟尼親傳弟子?我的腦門上有什麽東西嗎?就算我是,跟 你們道家也沒什麽關係吧?

老道士先給我鞠了個躬,這才對我述說了他們二人奇異舉動的緣由。原來,這個老道姓方,潼關人士,當時已經八十七歲,他自幼在終南山出家為道,已修行 了七十多年。和道士一起的俗家人姓周,當時也年過七十了,俗家身份是山西太原華北工學院的退休教授。方老道說,你的腦門上有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這正 是釋迦 牟尼佛親傳弟子的不二標誌。

我對方老道的話半信半疑,若我的腦門上真有個金光閃閃的「卍」,別人怎麽看不見?怎就只有他方老道能看見?這倆老家夥會不會是騙子,想騙我的錢呢?當下我毫不隱瞞,如實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方老道解釋說,他自幼修行,早已修得天眼神通,能見常人所不能見,故能看見我額頭的「卍」。而周教授,乃是天生的陰陽眼,能見神,又練過多年的氣功,故也有類似天眼那樣的功能。一聽這話,我扭頭就走,我從不相信什麽神通法術之類的東西,我斷定這二人是騙子無疑。

見我不信,方老道和周教授追上我,問我怎樣才肯相信他們。我想了想,對方老道說,你不是自稱有神通嗎?來吧,別不好意思,飛上天給我看看,你能辦到 我就相信你。周老道看上去有點尷尬,他說飛上天我辦不到,但是我可以證明我真的有法術神通。我冷笑著說,戲法和魔術我也會玩,對那些我沒興趣,你們自己玩 吧。說完我繼續前行。

方老道和周教授再次追上我,又一次跪在我的面前,說求我給他們一個機會。兩個老人家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無論他們是什麽樣的動機,再出惡言我想就是 我的不對了。考慮了一會兒,我說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有什麽本事你們就使吧,我看著呢。方老道四周望了望,說在公路上不宜施展神通,恐怕駭人聽聞。我說好 吧,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就直說吧。方老道說需要找個僻靜寬敞的地方才能施展神通,否則容易驚到普通人。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給他們機會他們又提出新的條件,這明顯是騙子的伎倆了。不過此刻我又有點好奇,想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麽把戲,於是我又把他倆帶到 了明光寺,我說這是我出家的寺廟,輕易沒有外人到來,你趕快耍把戲吧,看完我還等著趕路呢。誰知,這時方老道又開始搞了,他跪倒在佛祖面前,嘴裏念念有 詞,不知在禱告些什麽。

我已經預見到,看完這一段的朋友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請別急,後面自然會對你的疑問一一給出解答。

方老道在佛祖面前禱告了足足有五分鐘,然後他站起身,從懷裡拿出一大把筷子那麽粗細的竹籤,一根一根插在明光寺的院子里。我看那些竹籤排列的形狀, 正好排列成一個直徑三米的陰陽魚圖案。接著方老道開始念咒,念完咒又拿出一張黃紙符籙燒了。紙符剛剛燒完,怪事就發生了,不知從那裡飛來一隻巨大的兀鷲降 落在明光寺的院子里。這隻兀鷲通體黑色,頭上有一撮火紅的毛髮,站在地下足有一米二那麽高,雙翅展開最少也有兩米半以上,一雙金黃的眼睛凶光四射,樣子非 常的威武。但是這麽大一個猛禽,此時卻異常的老實,它安安靜靜的站立於佛祖面前,目不斜視,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兀鷲到來後又過了片刻,更多的禽鳥開始在明光寺的院子里聚集。有麻雀、蒼鷹、鴿子、大雁、喜鵲、雉雞等等等等,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鳥。這些鳥到 來後, 都非常的安靜,而且秩序井然,互相之間沒有任何衝突,同一種類的鳥,自動在佛祖面前排成一隊,不動也不叫。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我估計最少已經聚集了 上千隻鳥了。 這時我問方老道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法術神通嗎?方老道回答說是的。我心裏有點拿不定注意,眼前的景象確實不同尋常,可是馬戲團里的馴獸師不是還能指揮老虎 表演節目嗎?說不定方老道精通馴獸的本領呢。

見我不表態,方老道便又詳細給我解說了他的法術。他說他施展的這一招叫做「奇門遁甲」,可以召集百獸為人所用,但是不能濫用,否則報應不淺。「奇門遁甲」 分為兩種,一種叫做「術數奇門」,這種流傳較廣,普通人也能學會,可以用來算卦占卜。另一種叫做「法術奇門」,也就是他表演的這一種。

說實話,我對特異功能啊, 法術魔術啊,都不太感興趣,更不相信。不過,方老道和周教授沒完沒了的糾纏卻很讓我感到麻煩,我只想擺脫他們趕緊上路,好去尋找我想要的真佛法。於是我點 點頭,說我承認你們有神通吧行了吧,趕緊讓這些鳥飛走吧,不然讓老百姓看見真的要嚇壞的。方老道當即一揮袖子,大大小小千余只鳥又陸續飛離了明光寺。

既然我承認了他們有神通,方老道和周教授便又提出要拜我為師。我說你們別胡鬧了,我自己還糊塗著呢,連佛法的邊也沒摸到,怎麽收你們當徒弟呀?方老 道說, 這不要緊,你是釋迦摩尼親傳弟子,將來必成正果的,只要你收下我們,我們就有希望了。聽了這話,我不由哭笑不得,當時我想:我真的是釋迦牟尼佛親傳弟子 嗎?佛前許願,夜晚飄雪,完全可以說是偶然現象,是一種巧合,當時雖然挺震撼的,但是過了這麽久,我已逐漸冷靜了,我覺得我到底是不是釋迦牟尼親傳弟子這 件事情,太過渺茫,毫無探究的意義。何況,即使我真的是釋迦親傳弟子,但我心中的痛苦和迷茫依然如故,如何能為他人之師呢?所以我再一次拒絕了方、周二人 的要求。

令人想不到的是,被我再次拒絕的方老道竟從腰裡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我吃了一驚,我說你想乾嘛?你要捅了我嗎?方老道沒有回答,他右手握著匕首, 伸出自己的左臂,說他要學習禪宗二祖慧可,斷臂求法。方老道說這話時語調平靜,神色從容,沒有半點激動的樣子,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決心,我相信他是說得出 做得到的。

無論我此時有沒有證悟佛法,但是出家人慈悲為 懷,如果我答應他們的請求就能避免一出悲劇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就這麽著,我妥協了,我答應收下方老道和周教授當徒弟。誰知,我剛剛表示了同意收徒的意 思,又橫生出了一段枝節。原來,此前一直冷眼旁觀的緣慧,這時突然也提出要拜我為師,他表示可以捨棄住持這份工作,願意跟我去雲遊。

最早我邀請緣慧和我一起去雲遊,是因為我害怕旅途太孤單太寂寞,想要找個伴,但此時有了老方、老周兩個徒弟,我已不缺同伴,何況,鑒於此前緣慧的出 爾反爾,我便拒絕緣慧拜師。緣慧問我為什麽,我考慮了一下,找了個堂皇的理由,我說你不是自己說過你是黨員嗎?黨員將來死了應該去見馬克思的,而佛子涅盤 後是要去見釋迦牟尼。你信佛祖呢還是信馬克思?再說了,修行的人是不能參与俗世政治的,你都入黨了,難道還不算參政嗎?做為一個兩面派,就是在普通人眼 里,也是很無恥的,何況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信仰問題上呢?

緣慧連忙解釋說,當年他不是真心入黨,他是看在錢的份上才被動入的黨。我說我不管那些個,入黨的時候,在那個人血紅的黨旗下面,在大庭廣眾面前,你 發過毒誓的,要把生命獻給黨,難道那不算數嗎?人心生一念,天地盡皆知。出家人的戒律你不清楚嗎?既然你不是真心的入黨,那乾嘛去發那個毒誓?你的謊言是 在騙佛祖,還是騙你自己呢?

在我的連珠質問下,緣慧啞口無言。憋了半天,他說他可以退出黨。我說好啊,你退了黨我就收你當徒弟。緣慧二話不說,一溜小跑出了明光寺,直奔縣宗教 局而去,他真的辦理退出黨的手續去了。這裏說明一下,當年在高中時,我曾被動的入過團,但大學畢業前夕就被開除了,畢業之時,我還發過毒誓,連少先隊也一 並退出。因為經歷過當年的政治運動的迫害,我看清了「黨」的嘴臉,我覺得「他們」的「黨」與中國歷代的封建統治者區別不大,甚至還遠遠不如,故我對「黨」 這個組織是深惡痛絕的。

信仰這種事情,那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塵世中,有多少人明明身在「黨」的組織中,卻還要到處宣揚佛法,勸人向善。實話對你說吧,無論這種人說的多麽 動聽,表現的多麽堂皇正大,他都是在敗壞佛法,他傳的一定是邪魔。有許多居士,經年累月的拜佛修心,為啥沒有進境呢?因為他們忘記了他曾經發過的毒誓,他 曾說過要把生命獻給「黨」的,所以無論這些人怎麽用功,佛也沒辦法給他開示、沒辦法點悟於他。對於這種人來說,要想真正走入佛法,必須先發個毒誓退出 「黨」才行,其實不光是「黨」,所有政治團體你都要退出。因為修行之人,是不能參与世俗政治的。反過來說,任何修行之人參與政治,他一定是敗壞佛法的魔。

緣慧走了後,時間已經是中午。我感覺好餓,就弄了點飯與老周和老方一起吃。吃飯期間,方、周二人分別講述了他們的過往經歷。方老道生於民國初年,在 他七 八歲的時候父母死於戰亂,顛沛流離中他被終南山裡的道士收養,後來他自然也就當了道士。他這一門修鍊的功法叫做「先天悟真功」,類似於太極拳,其指導理論 來 自《道德經》, 這一門功法都是歷代單傳,法不傳六耳的。一九八七年的時候,方老道的師父歸天,他師父臨走前說自己沒有修成正果,同時還囑咐方老道,「無論 佛道,另尋名師,或可修成正果」。於是方老道從那開始雲遊天下,拜師問道。至於周教授,因為他是天生的陰陽眼,故退休後就開始走訪天下名山大川,想要求法 求道,後來與方老道偶然相遇,倆人便結成了夥伴。

我問方老道說,你本是道士,為何不去尋求道家的 真法真師,怎麽偏偏拜我這個和尚為師呢?方老道說據他所知,隱居在終南山裡修道的人最少也有一千多 人,這 些人有的修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是最近一百年來,再沒聽說過有誰修成正果。因為今日今時已是末法時代,不光是佛教的法不靈光,道家的法也一樣敗壞了。 但是千余年來,塵世之外的修鍊界中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就是說末法之時,只要能跟隨釋迦親傳弟子,還是有希望找到回家之路、修成正果的。而釋迦牟尼親傳弟 子的唯一標記,就是額頭上有釋迦摩尼佛留下的「卍」。

靜靜的聽完方老道所說,我笑了笑,未置可否。什麽修道千年,什麽頭上有「卍」,我一概都不信。我還是要去尋找心目中的真佛法。

這天傍晚的時候,緣慧終於從縣城趕回了明光寺,他告訴我說,宗教局不給他辦退出「黨」的手續,因為根本就沒這種事情,「黨」從來都是只能進不能出, 退出不 是那麽自由的。我說這我就沒辦法幫你了,不是我不收你做徒弟啊,這是天意呀。這時周教授突然對我說,退出「黨」不用辦手續,跪在佛祖面前發個願就行,對天 發願也管用,因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人的一舉一動、一思一念,天上的神佛都清清楚楚,只要你發下真修佛法的洪願,神佛自然會替人想辦法退出「黨」的。

我忍不住笑了,什麽舉頭三尺有神明?當年我的那些同學為了民族和國家、為了人民和正義,身化齏粉,血染長街,而且在這之後又被誣衊為暴徒、惡棍!那 時 候,神明在那裡?不過話說回來,能捨棄住持這份高薪的工作,對緣慧來說已實屬不易,再加上周教授和方老道的勸說,我也就不再難為他,同意了也收他為徒。緣 慧很高興,馬上跪在佛祖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對天表明了堅決退出「黨」、以及修行佛法的決心。

緣慧發完了誓,方老道和周教授亦跪在了佛祖面前,由我和緣慧分別幫他們剃了光頭,更換了僧衣,從此他們二人也就算是棄道從釋,皈依了佛門。收下這三個莫名其妙的徒弟,我突然感覺很滑稽,我想如果再弄一匹白馬,我不就跟唐三藏一樣了嗎?

第二天一早,我們師徒四人離開明光寺,正式開始了雲遊的旅程。

從2001年 到現在為止的將近十年間,我們四人走過了萬水千山啊。中國的名山勝境,各大城市我們都走到了,先後拜訪過數百個寺院、道觀,但是我還沒找到心目中的真佛 法。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這數萬公理徒步走將下來,人世間的苦辣酸甜,富貴榮華,我都一一品嘗了。在雲遊的路上,不知不覺中我的心態就變 了,過去壓抑在內心的傷痛漸漸釋然,整個人也由浮躁走向沉靜,不經意中也參悟到許多的法理。

十年的時間,數萬里行程,我不可能一一在此用文字呈現。後面的篇幅中,我會講一些雲遊路上碰到的奇人奇事,還有就是我自己對佛法的一些小小感悟。希望與還在跟帖的各位朋友一起分享吧。

剛開始雲遊時,我身上還帶著一萬多塊的現金,但我想,出家修行的人是不應該摸錢的,所以不久後我把這些錢分批贈送給了一些窮困的農民。而周教授,他是有工資的,遇到我之前他定期和家裡聯繫,讓他家人給匯款的。不過自從拜了我當師父,他也就不再摸錢。

不摸錢,就要化緣。說實話,最初我們四個都很不適應。拿著個搪瓷盆,敲開人家的門,說給點吃的吧,呵呵,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囧啊。第一次化緣,還沒敲門臉就紅了,敲開門後又不好意思說話,哎呀,當時那種自尊心被刺痛的感覺,刻骨銘心。

有時候化緣會遇到不信神佛的人家,直接就轟我們走,更無聊還會放狗咬人,或者罵些很難聽的話。一開始我很氣憤,也很傷心,不過漸漸的,那顆憤憤不平的心就歸於了平靜。我想這有什麽呢?你不給我,我走就是了嘛。

在這裏,許多人說佛法如何如何,修行又怎樣怎樣,呵呵,聽起來似乎頭頭是道,他說話時的口氣似乎也義正言辭,動輒指責別人是邪教、是外道,動輒讓人 滾 蛋。 呵呵,修佛法的人會動輒讓人滾蛋嗎?先不要說以身飼虎那樣的大慈悲, 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啊,居然還妄論佛法,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業嗎?但你讓他拿著缽 盂去化個緣試試,不知他有這種挑戰自我的膽量與勇氣否?不知他能放得下那高傲的自尊否?面對侮辱和謾罵能否坦然從容一心不動?這種人,當佛法與金錢同時擺 在他面前時,他會猶豫一番後選擇金錢。

為什麽我勸大家不要妄論佛法,真的是為你好啊,一個一天都沒有實修過的人,六根不凈,七情難捨,僅僅是看了幾本經書,抑或經書他都沒看過,只是瀏覽 過 幾本 《律》和《論》,然後就在顯示自我的心理驅使下,到處解釋佛法是什麽,指點別人該怎樣修行,還美其名曰勸善,還說是在弘揚佛法。唉,我說你這業障造的太大 了,再這樣做時請你三思啊,我這真的是為了你好。你一個普通人,怎能洪揚的了佛法?你所能做的,只有實修,只能是去找自身的不是,洪揚佛法的事情你真的別 操心了。

算了,選擇什麽是你的自由,你做了什麽,將來自有報應,不聽勸,我也就不多說了。下面繼續說我的經歷。

2009年 夏天,我們四人來到了深圳。某天上午,在一個豪華的商業廣場遇到了兩名賣藝的少林武僧。這兩名武僧都是二十五六歲年紀,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他們先後表演 了鐵布衫、二指禪等硬功,博得了觀眾的一致喝彩,許多人都給了錢。就在武僧們收錢的時候,十幾名城管趕到了,城管隊員上來就扣留了武僧的表演道具,呵斥武 僧不懂規矩,要罰款500塊。

兩個少林武僧很無奈,就說好話,希望對方能融通一下。城管隊的人很嚴厲,表示必須要罰款,否則就沒收全部道具。少林武僧就不再多說了,他們把觀眾給 的 那些 鈔票往領頭的城管臉上一扔,說有本事就拿去。說完,其中一個武僧從地下撿起一根指頭那麽粗的鋼筋,               三下五除二,像捏麵條一樣把鋼筋纏繞在了自己胳膊上。這 下城管們都傻眼了,他們這才知道這兩個武僧是有真功夫的。見是這樣,帶頭的城管態度立即有了變化,什麽都沒說,帶著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人群散去後,我們上前與這二位武僧攀談,原來他們分別叫張某某和劉某某。我說你們不是少林和尚嗎,怎麽沒有法名呢。他們說他們只是在少林學習武藝, 並未 真正剃度,也就是說他們雖然做和尚打扮,其實並不是修鍊人,更沒看過佛經,也沒參過禪。他們披上袈裟的目的,只為了吸引眼球,好賺錢。

後來,小張和小劉請我們去飯店大吃了一頓,呵呵,他們都是山東人,人很熱情,挺豪爽的。喝酒的時候,緣慧曾告誡小張和小劉,不要冒充出家人,敗壞出 家人 的名聲,否則罪孽不輕的。我卻不以為然,我說他們只是借用出家人的形象賣藝謀生,這是賺的血汗錢,這種錢是可以在陽光下花的,無愧天地良心。至於那些所謂 的真正出家人呢,看看釋永信大師和那些黨員和尚兩面派就應該明白,出家人還有什麽名聲好讓人去敗壞呢?

不知道在這個帖子里大談佛法如何的高人裏面,有幾個不是兩面派呢?呵呵,誅心之言哪,想必會令很多人心裏不舒服的。

寫到這兒,我想先說一下我個人對於修行的理解。

釋迦牟尼說過,成佛有八萬四千法門。也就是說,條條大路通羅馬,能讓人覺悟的法門絕不是只有釋迦牟尼所傳的:戒、定、慧。道家也說過,三千六百法門皆可成道。但是,無論你在哪個法門修,如果你僅僅是嘴上說修鍊,而不去實修,就等於是在欺騙神佛,最終什麽你也成就不了。

那什麽是實修呢,我的理解就是,修行之人在「法」或者「道」的指引下,通過在生活中的艱苦磨鍊,漸漸的放下名、利、情,放下愛、欲、恨,去除貪、 嗔、 痴的這麽一個過程。看明白了吧,修行是有個前提的,就是你要「得法」,或者「聞道」。不得法,不聞道,你是修行不了的,你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放不下貪、嗔、 痴的。

當一個人的內心,真正放下了人的情感,放下了功名利祿,放下了人世間的種種執著,甚至是放下了生和死,他就會升華,就會覺悟。這時,修佛的人會出慈 悲 心, 修道的人會出清凈心。慈悲就是博愛,最大的愛心。清靜就是智慧,就是無上神通。但問題是,人自己是放不下感情和利益這些東西的,無論如何也放不下的。只有 依靠「法」和「道」的力量,人才能去除執著,才能修行。所謂的「揮慧劍斬情絲」,什麽是慧劍?就是法,就是道,就是人純粹理性的那種思維啊。

那怎麽才算是得法、才算是聞道呢?看了佛經就算是得法嗎?給佛磕個頭就算是佛的弟子嗎?熟悉了佛教的禮儀規矩和宗教儀式就算是修行、算得法嗎?捐款 蓋 個廟 就算是積了功德嗎?讓我說,都不是。實事求是的說,現在人得法太難了,障礙太多了,即使是出了家,真正得法的也沒幾個。那為什麽得法就這麽的難哪?

因為當代中國人,從小學中學開始,就已經發誓要把生命獻給「黨」,要為「黨」的事業奮鬥終生的,而這個「黨」現在怎麽樣呢?我想你自己應該有判斷。 問題 是,你發了這樣大的一個誓願,就等於是選擇了自己的信仰和未來的路,而發了這樣的誓願後你再去拜佛、念經,佛是沒法管你的,佛是不能給你開示、讓你得法 的。為什麽如此呢?因為佛是高尚偉大的覺者,怎麽能收一個「兩面派」的弟子呢?是的,佛是慈悲的,但慈悲不可無度,否則就是縱容了。

所以在此我勸告大家:有心修行的人、有親近佛法之願望的人們啊,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得法,就必須先發下一個誓願,退出包括「黨」「團」「隊」在內的所 有 你曾經加入過的政治組織,以純凈之身、虔誠之心事佛,佛才能管的了你,才能打開你的智慧,讓你真正得法。只要你能發下這個誓願,神佛就能替你了斷因果,也 就等於是你重新選擇了自己的未來。

接觸過佛法的人,應該明白「因果報應」的道理吧,你當年發誓要把生命獻給「黨」,難道不是「因」?今天無論你怎麽苦讀經書都不能領會佛法真意,難道不是果?只要你真心發下這個誓願,了斷了此番因果,在佛法修為上必然會有一個質的飛躍,不信你就試試看。

先澄清一個問題,我從沒說過自己是佛教徒,我又沒拜過佛教裏面的老師。佛教也不是釋迦牟尼佛創立的啊。在涅盤之前,佛祖自己都說了,他留下的只有戒 律,讓 後世弟子以戒為師。對不對?佛教是戒律嗎?佛教等同於佛法嗎?不能。宗教只是一種形式而已,是後世弟子建立的一種對佛的崇拜形式。形式做的再大,再完美, 也改變不了人的心。佛法和佛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啊。釋迦牟尼自己都說,到了末法時代,他傳下的佛法就不靈了,就不能渡人了,你說你維護那個佛教的形勢 能有用嗎?

前邊有個朋友,非要讓我先表明對法輪功的態 度。我很奇怪,修行也好,信仰也罷,那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啊,你管我的態度乾啥?你沒有獨立思考、自主判斷的能 力嗎?你不會自己去考察分析,做出自己的選擇嗎?難道你修行是給我修的呀?呵呵。記住,信仰這種事情,你要自己去考察、分析、判斷,最終獨立做出你自己的 選擇,不要被別人的觀點和態度所左右。 如果大家都說好,你就說好,大家都說壞,你就跟著說壞,這是理智的行為嗎?是對你自己負責任的態度嗎?

不過嘛,出家人慈悲為懷,如果我對法輪功的表態對你能有所幫助,那表個態又有何妨呢。所以,下面我就說說最近剛剛經歷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也是讓我非常迷茫,以至於想要還俗的一個主要原因。

2010年深秋,我們遊歷到了山東半島,有一天在某村民家中借宿。碰巧的是,這天晚上有個基督教的神父到這戶村民家傳道。然而更加巧合的是,這個神父竟是我的故人,當年在首都師範大學的學長,當年對這位學長的才華人品我都很是欽佩的,此處且稱他為老梁吧。

我和老梁相認後談了許久,各自述說了自己這些年來的生活經歷,以及走入宗教的原因。原來當年老梁離開學校後,回了山東老家,在鄉鎮上的中學里當代課 老 師。1991年,老梁剛剛新婚不久,即查出患了惡性淋巴癌,聽聞噩耗,他妻子馬上就離他而去了。老梁和我一樣,家是農村,經濟條件並不好,而且他是代課老 師,不是正式職工,沒有醫療保障,自己根本無力負擔巨額醫療費。何況,這種病,即使有再多的錢,治愈的希望也是很渺茫的。於是老梁只能在家休養,其實也就 是等死。

在休養期間,老梁受親戚鼓動,開始練氣功自 救。經過幾個月氣功鍛煉,奇迹發生了,老梁的病雖然沒有痊癒,卻得到了控制,不再發展。這之後,老梁於 1992 年考取了南京神學院,他選擇了基督教作為自己的信仰,並於1996年畢業回鄉當起了牧師,但是當年他就辭了職,因為宗教局要求他入黨,他不願意,所以只能 離開教會。雖然離開了教會,但老梁沒有放棄信仰,他一邊務農,一邊自己傳道,給農村的老百姓講福音

那天我們談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半夜兩點還是意猶未盡,不過為了不打擾留宿我們的主人家,老梁還是告別了我,但是他說第二天還要來看我,並表示要給我帶點好東西。

第二天晚上,老梁如約前來,並給我帶來一本書和一台筆記本電腦。我接過那書一看,竟然是三去 車侖 工力的書。當時我就笑了,我說老梁啊,你不是信仰耶穌的嘛,怎麽傳播起這種東西來了?國家不是不讓嗎?老梁說,國家就都是正確的嗎?國家就掌握真理嗎?我 搖頭不語。老梁又說,你看看這本書,看完後再做決定行嗎?我說當年新聞我也看了,三去 車侖 工力不是讓人點火燒自己嗎?

老梁說,你看的新聞是那個電視台的?我說是cctv的。老梁說,當年你我之輩不是也被cctv稱為暴徒嗎?咱們是暴徒嗎?我一下子無語了,是啊,當 年 我們為的是中國的民主事業啊,我們沒有使用任何暴力,卻被污衊為了暴徒!老梁又說,cctv的新聞可靠嗎?值得你信賴嗎?我說,當年煉這種功的人點火燒自 己的影像總是真實的吧?那可不能造假吧?老梁哈哈大笑,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給我看了幾張圖片。

看完圖片,我也笑了,是啊,cctv的新聞我怎能相信呢?我真是傻瓜呀!那明明就是一部洗腦機器,根本不是真正的新聞媒體啊!當年我就聽說過,新hua社的新聞通稿,全世界只有三個國家採用,其餘國家從不相信的。哪三個國家呢?分別是:伊朗、北韓、古巴。

這時老梁再次勸我看看他們的書。但我還是搖頭,我說佛經我都不看了,看那些有用嗎?

老梁就不再多說了,他留下書準備走人,臨走時他又說,人想信仰什麽是上天賦予人的權力,我們完全尊重每個人的自由意志,你有權力選擇自己的路,但是我希望你看看我們的書,真正考察一下我們是些什麽樣的人,再下結論,再做選擇不遲。說完老梁就走了。

老梁走後,我也沒看三去 車侖 工力的書,就把那書放在了那兒。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書卻被方老道拿了去,他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方老道告訴我,他相信老梁,他要去學三去 車侖 工力。我說隨便你吧,當下方老道恭恭敬敬把書擱在我面前,便找老梁去了。更氣人的是,緣慧和周教授也跟著方老道走了。至此我才明白,真心拜我為師的其實只 有方老道一個人,緣慧和周教授其實是跟著方老道行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方老道有強大的法術神通,所以方老道拜我為師,周教授和緣慧就也跟著拜師,方老道 去找老梁,他們就也跟著去。哈哈,對於愚迷的世人來講,法理難敵神通啊。

好了,現在我表明一下對 三去 車侖 工力的態度:雖然我還不了解他們,但是我絕不不反對,因為單憑一面之詞,我不能做出判斷。同時,我覺得老梁說的對,信仰什麽是人自己的權力和自由,人自己 說了算,只要不違反法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和形式強制乾涉。也許,有些人掌握了凌駕於法律之上的強大暴力,掌握了無孔不入的宣傳機器,使用洗腦愚民之 術欺騙了很多人,把很多人變成了他們的奴隸,但真理和正義是他們改變不了的,請相信,總有烏雲散去陽光普照之時。

從此之後,我就一個人云遊了。離開方老道之後的這幾個月中,我一直很迷茫。十年風雨,十萬里路,恍惚中就走過來了。我經常在想,就這樣走下去,終其 一生, 能尋找到我心目中的真佛法嗎?也許能,也許不能。只是,現在我厭倦了,也疲憊了。紅塵俗世中,我已無可牽挂,但前路茫茫,真佛法又在哪裡呢?何處是歸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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