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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方行

我曾經到外地去，和朋友在一塊田地邊看到兩株並排而長的白楊樹。筆直的生長著。它們之間相距2.28米左右,右邊的白楊樹直徑52.5厘米，左邊白楊樹直徑48厘米，枝葉茂密，右邊的樹較高，粗壯大氣一些，左邊的樹稍矮一點，俊秀婉約一點。樹齡也得有近十五年以上。在兩株白楊中間抬頭仰望，看著兩棵樹之間的枝杈相交，似乎有一種家的感覺。更為有趣的是，這兩株白楊周圍附近沒有樹。只有這兩株白楊好似夫妻一般天長地久，風雨相伴十幾年。

朋友看我望著這兩株白楊出神，就問我：「你是不是想起了有關它們的故事？」我說：「等我有時間寫出來吧。」

今天我就寫寫關於它們的故事。

在清朝乾隆年間，在河北的保定，當地有個農村，裏面有一位女孩長得非常漂亮：瓜子臉、杏核眼，小小鼻子，櫻桃嘴，元寶耳朵垂兩邊。人見人愛。但是他的父親喜歡賭博，經常是輸了不少的錢。後來在一次大的賭博中，把家產都輸光了，這還不夠，他又把女兒作為賭資押了上去。怎奈他實在是太背了，女兒也輸了掉了。

女孩長得雖然漂亮，但性格非常的剛烈。當她被贏錢的人帶回家中想納為小妾的時候，她誓死不從，那年她才十六歲。為此沒少挨打。那人雖然也是個賭徒，但看她還小，也就沒有太強逼她，想讓她再長大幾歲再成親也不遲。於是這位女孩就在打罵聲中活下來。

此時她還得受賭徒大媳婦、二媳婦、三媳婦的氣，還得干粗活。後來一位賭徒的家人的兒子過來看自己的父親，看到她這般受氣的樣子，心生憐憫。也是出於喜歡，於是籌劃著幫助女孩逃走。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他讓女孩先裝病，這個男孩找來朋友裝醫生，過來診治，說她有一種傳染病，要帶走診治，否則死在賭徒家裡，會危及別人的生命的。於是男孩成功把女孩營救出來。

女孩很感激，也看這位男孩長得很帥氣，又很仗義，也是芳心暗許。因為這位賭徒的在當地很有人脈，他的一位親屬在朝廷當大官，所以為了避免麻煩，男孩和他的朋友帶著女孩遠走江蘇。

在一個非常僻靜的地方隱遁下來。過了三年左右，男孩和女孩想要成親。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男孩的朋友在別人的介紹下到紹興幹活，說那裡能賺很多的錢。也攛掇男孩一起去。女孩不想讓男孩離開，但男孩說：「只有我出去賺更多的錢回來，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呀！你在家保重就是了。」男孩一走就又是三年。

因為女孩此時已經成年，出落得更加的嫵媚與漂亮。四鄰都很羡慕男孩。

有一次女孩到遠處的集鎮上買東西，遇到縣令的兒子，出來溜達。結果遇到女孩心生歹意，本想當街強搶，後來被人勸阻，說那樣影響不好。說要私下娶，更好一些。

於是過了一些日子，來一個媒婆，給女孩拿來很多的綢緞，勸女孩嫁給少爺的話，那就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女孩說：「我要等男孩的消息，因為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今生非他不嫁。」

縣官少爺聽了媒婆轉達女孩的話之後氣的火冒三丈：要派人去搶。又被人勸阻了。說：「如果把女孩搶來，女孩要尋死覓活的，你看著也不高興，要女孩真心實意的跟了你，那該多好。」見少爺不說話，那人進一步說：「少爺您先別著急，先散布男孩在紹興落水淹死的消息。然後過些日子，您再讓媒婆出面說媒。到時候女孩聽信男孩已『死』的消息，也就死心塌地的伺候您了。」少爺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可是依計行事。

於是在這裏就開始流傳著男孩已經在紹興落水而死的消息。女孩開始不信，後來聽很多人都這樣說，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每日在極度焦慮中度日。

真是「屋漏又逢連陰雨」，男孩找朋友把女孩營救出來落腳江蘇的事情後來被那個賭徒知道了，他非常的生氣，因為他真的特別的喜歡這位女孩，於是到京城找到他當大官的親屬想辦法追查男孩和女孩的下落。他親屬說，他的一位同窗也是當高官，最近正巧要巡查江蘇，於是這個賭徒帶著一些人，就隨從這位高官來江蘇四處打聽男孩和女孩的下落，後來得知，男孩去浙江紹興和朋友一起幹活，於是秘密派人到紹興那邊找到男孩，在一天夜裡，把他身上綁著一個大石塊沉入河中。

然後找到女孩，要將女孩帶走。此時縣令的少爺知道了此事，他也不想讓賭徒把女孩帶走，於是帶人阻攔。並質問賭徒一伙人，賭徒一伙人沒法說這是他想把女孩納妾，女孩跑出來，只好說，這個女孩謀害男孩，搶奪財產。要把其帶回保定。這下子縣太爺家的少爺就無奈了。既然賭徒在官軍的撐腰下這樣說了，那也就只能把女孩打入木籠，押回保定。

賭徒私下對女孩說過多次，想讓女孩嫁給他，女孩就是誓死不從。賭徒一氣之下，和當官的串通好，就以她謀害男孩的罪名將要在秋後處死。

話說這位男孩，也是命不該絕，在他被綁著石頭沉入河中過後，這裏經過一個老者，這位老者有些救人的本事。把其搭救上來之後，用他家祖傳的丸藥，救活了男孩。男孩醒來，覺得是那個賭徒找人來害他，那女孩…..當他想到這樣女孩也許也會遇到不測的時候，根本坐不住了，立刻馬上往江蘇的家裡奔，回到家發現人去家空。問四鄰才知道女孩已經被打入木籠押回保定。

他心急火燎的回到保定，找到賭徒，認錯，希望能放過女孩，賭徒看見他還活著，更生氣了：「既然那個女孩今生非你不嫁，那你們就一起死吧！」於是串通好當地的官員隨便捏造一個罪名把男孩關入死牢。

在秋後，他們二人在被處斬的時候，法場那裡有幾顆白楊樹，男孩感嘆的說：「不圖太多的天長地久，只要和你並肩做一株白楊，不離不棄，那就滿足了。」

女孩也哭著說：「你為什麼一去紹興三年都沒有回來？」男孩說：「因為在紹興有一階段我生病了，沒辦法回來。病好后，也是想多賺點錢。所以一直拖了三年，如果蒼天有眼的話就讓我們一起哪怕真的象那幾株白楊一樣，筆直的站在那裡，互相守候，一生一世，不再分離。」女孩哭著說：「那好吧。說好了，哪怕就做白楊樹，也要一生一世的守候，不再分離。」……

於是今生他們二位就轉生成一對筆直的白楊樹，用筆直的軀幹，不動的身軀守候著那份一生一世不再分離的承諾。

後記：後來那位朋友給我來電話說，這兩株白楊樹被一起伐掉了。她心裏十分的難過。我說無論作為白楊樹來說還是哪怕是作為地球來說，整個生命都會有終結的那一天，這是歷史規律，誰也更改不了。那麼作為這兩株白楊樹來說，今生一起被人栽植在那裡，一起經歷風雨，一起見證周圍的一切，成材之後，又一起被伐掉，作為它用，這本身不正是同生共死的見證嘛！所以真正的悲哀不是一起被伐，而是在一起的時候不懂得珍惜與互相呵護。這兩株白楊在十幾年的生命過程中做到了，那不也就實踐了它們從前的一生一世的相互守候的約定了嘛！

她聽我說完這些，心中的難過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