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編大家聽】杜子春三入長安(中)

2018年07月07日 12:08     評論»

記者/主持人:雪莉

來源:希望之聲  (拿來一嘗,誰知道那石子是煮熟的,吃到嘴裏就如芋頭一般,味道卻比芋頭甘美十分。) 

聽眾朋友您好!歡迎您來到希望之聲『故事新編大家聽』節目。我是東方。我是雪莉。我們今天繼續給大家播講『杜子春忘約開口,老君爐葯毀丹焚』的故事。

上次我們講到儘管杜子春藏到人堆兒里,還是被人一把拽住,這又是何人呢?杜子春抬頭一看,卻正是那位老者!

只聽那老者從背後一把曳住袖子,叫道:「郎君,好沒良心!(好負心也!)」只這一聲,羞得杜子春再無容身之地。

老者道:「你忘了你在西門求告無門的日子了嗎?老夫我雖然一介草民,也曾兩次助你十幾萬銀子,沒指望你怎麼樣報答我,怎麼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 見了我反倒躲了去? 我還不如把這銀子扔到水裡,還能聽到一聲響哪! 」

子春羞愧,連連作揖謝罪道:「老人家, 我杜子春,就是不會居家過日子,心肝還是有的,怎麼能不感大恩大德!只是承蒙兩次贈銀,都被我胡造盪廢了,望見老翁,不勝慚愧,沒臉見您,就恨不得立時死了,所以躲避,豈敢負心!」

那老者便道:「既是這等,則你回心轉意,肯好好做人家,我還肯助你。」

子春一聽,大喜過望,說道:「這一次如蒙老翁再助,我杜子春要對天發誓。」

老者笑道:「發誓倒不必,你只把怎樣做人家過生活,說給我聽聽。」

子春道:「我祖上遺下海邊上鹽場若干所,城裡城外衝要去處,店房若干間,長江上下蘆洲若干里,良田若干頃,極是有利息的。我當初要銀子用,都濫賤的典賣與人了。我若有了銀子,盡數取贖回來,不消兩年,便可致富。然後興建義莊,開闢義冢,鄉親故里們羸老的養膳 他,幼弱的撫育他,孤孀的存恤他,流離顛沛的拯救他,屍骸暴露的收埋他,浪子回頭,也不枉老伯救我一場。 」

老者道:「你既有此心,我依舊助你。」又與子春約好第二天午時到波斯館會面。

第二天天色黎明,杜子春就到了波斯館。在門口台階上坐了一會,方才見那老者走來。

老者歡喜道:「早來得恰好。我想你說的要做的那些事,銀子少了,是做不到的。我須把三十萬兩助你。算來三十萬,要六千個元寶錠,便數也得數一天,故此要你早些來。」

便引子春到西廊下房內,又搬出六千個元寶錠來,交付明白,叮囑道:「老夫一生家計,盡在此了。你若再敗時節,也不必重來見我。」

子春拜謝道:「敢問老翁高姓大名?尊府那裡?」

老者道:「你問我名字怎的?莫非你思量報答我么?」

子春道:「承老翁前後共送了四十三萬,這等大恩,用甚麼也難以報答。只是小子有狗馬之心(做牛做馬來報恩之心),若老翁需要宅子住,小子揣了這房產實契在袖裡,便敢相奉。」

老者笑道:「我若要你這宅子,我只守了自家的銀子卻不好。」

子春道:「我杜子春貧乏了,平時親識沒有一個看顧我的,獨有老翁三次周濟。想我杜子春若無可用之處,怎肯便舍這許多銀子?倘或要用我杜子春,敢不水裡水裡去,火里火里去。」

老者點著頭道:「用便有用你去處,只是尚早。且待你家道成立,三年之後,來到雲台蜂上老君祠前雙檜樹下見我便了。」

杜子春作揖應諾。

卻說子春把那三十萬銀子,扛回家去,果然這一次頓改初心,也不去整備鞍馬,也不去製備衣服,也不去辭別親眷,悄悄的雇了車馬,收拾停當,徑回揚州。

這回是真真的立志做人家了。陸續的將典賣的鹽場客店,蘆洲稻田,逐一照了原價,取贖回來。果然本錢大,利錢也大。不上兩年,依舊成了潑天巨富。又在兩淮南北直到瓜州地面,造起幾所義莊,庄內各有義田、義學、義冢。不論孤寡老弱,但是要養育的,就給衣食供膳他;要講讀的,就請師傅教訓他;要殯殮的,就備棺槨埋葬他。千里內外感恩戴德,普天之下人人稱道。

子春牢記那老者期約在心,剛到三年,便把家事一齊交付給了妻子韋氏,說道:「我杜子春三入,若沒那老者相助,不知這副窮骨頭死在那裡?他約我家道成立,三年之外,可到華山雲台峰上老君祠前雙檜樹下,與他相見,卻有用著我的去處。如今已是三年時候,我要到華山去走一遭。」

子春別了韋氏,也不帶從人,獨自一個騎了一匹馬,徑往華山路上前去。這華山乃是天下名山五嶽之一。你道哪五嶽?東嶽泰山、南嶽衡山 、中嶽嵩山、西嶽華山、 北嶽恆山。這五嶽都是神仙洞府。五嶽之中,惟華山最高。四面看來,都是方的,如刀斧削成一片,故此俗人稱為「削成山」。到了華山頂上,別有一條小路,最為艱險,須要攀藤捫葛而行。約莫五十余里,才是雲台峰。

子春抬頭一望,早見兩株檜樹,青翠如蓋,中間是一座巍峨的山門,門上豎著扁額,正是「太上老君之祠」六個大大金字。

此時正是七月十五,中元節令,天氣還熱,又都是爬山,走得子春渾身是汗,連忙整衣斂容,向前頂禮仙像。

只見那老者走將出來,與以前比大是不同,打扮得似神仙一般。

但見他:戴一頂玲瓏碧玉星冠,披一領織錦絳綃羽衣,黃絲綬腰間婉轉,紅雲履足下蹣跚。額下銀須洒洒,鬢邊華髮斑斑。兩袖香風飄瑞靄,一雙明目露朝星。

那老者遙問道:「郎君果然守約,遠到來訪!」

子春上前納頭拜了兩拜,躬身答道:「我這身家性命,都是老翁再生的。既蒙相約,豈敢負約不來!但不知老翁有何用我杜子春之處?」

老者道:「你且隨我來。 」

便引著子春進入老君祠。裏面乃是那老者煉丹藥的地方。子春舉目細看,只見中間一所大堂,堂中一座煉藥的大灶,有玉女九人環灶而立,青龍白虎分守左右。堂下一個大瓮,有七尺多高,瓮口有五尺多闊,滿瓮貯著清水。西邊牆壁下舖著一張豹皮。

老者教子春靠壁向東盤膝坐在那豹皮上,又去提著一壺酒,一盤食物來。

子春看那盤中, 卻原來是三個白石子。子春暗暗想道:「這硬石子怎麼能吃?」也沒多說,拿來一嘗,誰知道那石子是煮熟的,吃到嘴裏就如芋頭一般,味道卻比芋頭甘美十分。子春走了許多山路,正在饑渴之際,便把酒食都吃盡了。這時紅日西沉,天色傍晚。子春再拜對老者說:「不知老翁終究有什麼要小子儘力的?」

好, 聽眾朋友,我們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裏, 欲知這老者是如何回答杜子春的?他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杜子春做的呢? 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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