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出土戰國簡牘驚現2000年前乘法口訣表

2013年06月23日 22:57     評論»

(新華網長沙6月27日電)考古專家最近在湘西龍山縣裡耶古城遺址出土的一片木牘上發現了2200多年前的乘法口訣表。

  第一個發現這個乘法口訣表的是湖南省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員張春龍。他和同事們在里耶古城考古現場清洗出土的戰國簡牘時,發現一枚木牘上的數字排列很有規律,每個豎行的數字連起來就是一個乘法運算,如「四八三十二、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等。更為奇特的是,每個關於「八」的乘法運算排列也很規則,它們排成一個橫行,而且乘以八的數字從右到左依次遞減。

  經測量,這枚木牘有22厘米長、4.5厘米寬。記者看到,這枚記載有乘法口訣表的木牘浸泡在特製的藥水中,正面右上角有些殘破,木牘兩面都有文字,字體為小篆向隸書過渡的一種字體。由於沒有完全清洗乾淨,有些字還無法辨認。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古代的乘法口訣表。從木牘出土時的情形分析,這個乘法口訣表已經埋在地下至少2200年了。它給世界算術史的研究提供了一個珍貴的實物資料。」湖南省考古研究所所長袁家榮說。

  記載有乘法口訣表的一面有6橫行的文字,但目前能看清的是關於乘數為「八」的運算規則。袁家榮說,從這枚木牘記載的數字來看,還不是很完整。記載下完整的乘法口訣表應該還有另外的木牘。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院長高崇文說,這枚戰國簡牘是我國乘法口訣表最早的實物證明,印證了文獻中所記載的春秋戰國時乘法和乘法口訣表已被普遍運用。如果它是一本數學書的一頁,意義將更為重大。

  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所長劉鈍說,乘法表在古代並非中國一家獨有,古巴比倫的泥版書上也有乘法表。但漢字(包括數目字)單音節發聲的特點,使之讀起來朗朗上口;後來發展起來的珠算口訣也承繼了這一特點,對於運算速度的提高和演算法的改進起到一定作用。

  劉鈍先生說,儘管文獻有記載,但早期乘法表的實物很少見到。過去人們知道的最早的乘法表見於敦煌和居延兩地出土的漢簡,這次在里耶出土的木牘顯然更早。

湘西龍山出土數量空前的戰國簡牘

  自6月4日湘西龍山縣裡耶鎮戰國古城出土第一枚竹簡,簡牘的出土數量已達1萬余枚。

  親臨過考古現場的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院長高崇文教授激動地說,從春秋到西漢時期的簡牘一次出土上萬枚的,這還是第一次,是考古界的一件大事。

  高教授說,70年代湖北雲夢睡虎地秦墓出土了上千枚記載有秦代法律的秦簡,安徽阜陽西漢汝陰侯墓也有不少竹簡出土;80年代湖北江陵張家山漢墓出土了一千多枚簡,其中有中國最早的數學專著《算術書》和漢代法律;90年代湖南慈利漢墓也有竹簡出土,但這些發現都不過千枚。甘肅居延長城烽燧里出土的漢簡雖已達數萬枚,但發掘工作從30年代至今已歷時幾十年。1996年出土的長沙走馬樓三國吳簡,雖有12萬枚,但年代要晚得多。

  湖南省考古研究所所長袁家榮給記者看了已經清洗的四枚簡牘,質地竹、木兩種,字體為小篆過渡到隸書的一種字體和戰國楚文字。其中一枚上有乘法口訣表,上書「四八三十二、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

  經專家考證,它是中國可考的最早的乘法口訣表實物。第二枚上書「遷陵已郵行洞庭」字樣,袁家榮解釋說,這是反映當時郵件收發情況的文書,「遷陵」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古城當年的城名。由此推斷,「洞庭」應為當時的行政單位,而非泛指的洞庭湖區。第三枚為反映當地民族關係的內容,上面可清晰辨認出「越人城邑反蠻」字樣。第四枚記載的是「二十六年、二十七年」的事情,考古專家們認為,這是秦始皇時期的事情,秦國於秦始皇二十六年統一了中國。

  高崇文教授認為,簡牘發現的地點發人深思。此地並非以前認為的文化中心區,而楚人、巴人、秦人和當地少數民族在此並存說明了這裏當時是文化交流頻繁的地方,也是戰爭激烈的地方。簡牘上的內容和酉水流域四座軍事用戰國城的發現印證了文獻上記載的秦楚對此地的爭奪,也說明它是幾國相爭的戰略要地,與文獻對照能解決諸如楚國的疆域、夜郎的所在、秦人為什麼爭奪此地、秦國郡縣制的推行以及楚國有無郡縣制等重大問題,對最終揭開「黔中郡」之謎也將有很大幫助。

  湖南省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員張春龍說,這口出土簡牘的古木方井深達16米,邊長2.1米,井的四壁呈黑色,數目可觀的簡牘和淤泥混雜在古井第四堆積層中。方井不遠處就是古城的城牆和護城河。

  發掘現場位於酉水中游的碗米坡水電站工程淹沒區。湖南省考古研究所的專家在對建設工地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時,發現了這座史料從未記載的戰國古城。

發稿:2002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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