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來的痛 就不是痛
◎然
【明心網】時光倒流六年，新年前夕，繁華的大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匆匆忙忙的跑向都會影院，「糟了糟了，中午十二點的約會，現在是下午四點。」雖然向來是約會遲到，跟死黨劉逾有如此默鍥，有一次在約定的時間一個小時后，兩個人「恰巧」在約會地點碰面，我還是為這麼晚到感到稍微有點內疚。周末加班，一個人在公司里，磨磨蹭蹭的就發現時鐘跑的老快。
衝到影院門口，還未等開口，他已經喜笑顏開的說了：今天這麼忙！電影看不成了。先去吃牛肉麵吧！
面的味道好極了。對面的人喜滋滋的看著我大口大口的吞面，而我已經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那是一個在我的字典里沒有「解釋」這個詞的時代。別說走路碰掉路邊小攤上的桔子，就是旁邊發生「九一一」，礙不著我，我都不會回頭。
一個星期後，一個青年才俊，二十九歲經營三家公司的小老闆對我說了這句話:
「能說出來的痛，就不是痛！」
那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辭去了一流外企的高薪工作，學習外語準備出國。出國前，在使館區，我跟一個因為老公外遇而跑出家的大嫂聊天。我勸她回家去。熱情的東北大嫂卻在臨分手時對我說：這孩子，心都冷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只是感覺天氣好像總是很冷，我的確總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再後來，在國外，洗盤子，掃垃圾，四處飄泊……
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了真、善、忍。從勒令自己不說一句謊話開始，直到有一天，我清清楚楚地明白，我的謊話不是騙別人而是騙我自己。只有我面對真實的自己，我才開始明白，我心裏尋尋覓覓在找的是什麼。名利中，一切都被一層紗籠罩著，衡量家庭，愛情，婚姻，幸福都是在用這兩個字。他想什麼，我想什麼，似乎並不重要。那種志同道合的理想婚姻似乎是非常遠的時代中的東西。物質總是比靈魂更重要，人們忘記了自己區別於動物的本質是靈魂。更有人因為自己丟失了靈魂，出於嫉妒也層層設障阻止他人找到心靈的本質。
唯一不同的是，有的心只是被一層紗罩著，揭開了就可以看到火熱的真誠。但是，礙於害怕失望，這層紗緊緊的罩著，自己不願掀開，也不要別人掀開它。
其實，那焦急的等待孕育的是希望，等到的是歡樂，等不到還有憂傷，還有下一次希望。那埋頭苦吃的，是陷在「忙」中的一顆死了的心。不再有期待，是因為已經習慣於失望。「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都向寂寞。」一顆平常的心是不會體會，那帶著熱情熱心為別人付出了那麼多，到最後卻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找不出，一個幫忙的人都碰不到，是怎樣的失望。 「哀莫大於心死。」當時代造就一個個「行屍走肉」穿行在人間時，真的、善的、忍的，這人類最美好的，卻被假的，惡的層層圍困。
修鍊兩年後的一個冬天，身著長裙的我，在熙熙攘攘的遊行隊伍中，看到一張陽光笑臉。那一天，在寒風中，我並沒有發抖，因為薄薄的長裙下，是一顆暖洋洋的心。
冬雪過後，春天要來了。@
來源：新生網 發稿：2005年2月7日 更新：2005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