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杨:中国经济真相辑(四)

2013年10月24日 23:22     评论»

◎晓杨

IV 从“股份制改革”说起

2001年7月7日,据大陆报载,根据国研中心在全国范围内所作的一份调查报告,在股份制、国有和民营三种类型的企业中,股份制企业效率最差,甚至低于国有企业。

这份报告2001年初首先被海外媒体公开,有关方面为此重新在同年4、5两个月时间里组织了一次内容相同的更大规模调查,结论还是这样。其中所指的企业效率是以企业净资产收益率而计的,民营企业这一数字的平均值达到13.95%,国有企业为8.11%,而股份制企业仅为7.79%。

这一结论显然与国际上已普遍认可的股权结构与上市公司净资产收益率是正相关系的定论相悖。最值得玩味的是,中国上市公司大多数是原国有企业通过股份制改制而来的,在剥离了原国企非盈利业务后组建的股份制公司,净资产收益率反而没有原主体企业高,这很难作出解释。报告中推测说,这只能说明中国的股份制企业没有真正按照股份制设置的要求来运作。

而最近国有银行改革呼声最高的仍然又是“银行股份化”,那么我们不得不认真追问一下“ ‘股份制改革 ’ 到底带来什么?”

富有意味的是在股份制方向提出来之初,苦苦寻求救世良方的理论学界曾经很是激动。很多大学纷纷设立“现代企业制度”一课,学生的学期论文中充满了对这一深得“三权制衡”之妙的制度创新的嘉许与憧憬。

就在理论学者们还醉心于在纸上画股份制公司体制管理图时,深、沪两地的“股疯”悍然登陆,几乎在一夜之间袭卷大街小巷。一直被理论界忽视的股份制的融资功能却被众多的企业经营者一眼看中、并充分利用。以至于在十年后在谈国有银行改股份制时,众多的学者们忧心憧憧的说:

……股份制,只是被企业用来“圈钱”……

……没有真正解决政企分开的问题,没有解决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问题。因为
国有资本的利益与企业的经营状况连在一块,那么国资股权就承担着企业的收入风
险与破产风险,那它当然要参与经营决策。这样政企难以分开……

……那些管理精英,他们对上自称企业,对下代表政府,上约束不得其权,下过问不得其职,赢则损公渔利,亏则由政府承担。结果国有企业的管理者的权责利不符,权力很大,却不负责任。这种情况下无法不产生腐败与权钱交易……

几年不到,中国的实践中,“淮桔”赫赫然 “成枳”。怎么会有如此众多的地方政府和企业热衷于培育这种“枳”呢?说穿了就是因为各地政府和企业掌权者把“股份制改造”变成了一次对国有资产的大瓜分,或曰“社会主义的免费午餐”, 或叫“权钱交易”。 例子是举不胜举的,仅录其一:

曾被奉为“股王”的深原野是“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股份制上市公司”,曾以“150万元起步,两年间净资产增长60倍”的神话名噪一时。实际上当初的150万注册资本均系两家国营企业所有,其中却有40%被两个个人和一个港商盗为其虚拟投入。之后几易其主加上“空手道”花样,公司帐目虚涨至420万,港商取得了控股权。终于等到资产“升值”了2754万后,董事们决定对“升值”部分进行变现处理并进行分配,其中个人股东247万,几乎没有汇入分文的港商得2467万,其中807万通过各种渠道汇出境外。至原野上市前,港商的账面投资以虚涨到6460万(4550万为国有企业做低价充资投入后的“升值”),占全部股本的98.6%,而投资最多的国有企业只占1.4%,而且是只是对公司决策没有发言权的不参加优先股。

据国家审计署1994年对187户大中型企业的国有资产流失测算,70~80%的国有资产流失责任在企业本身。

我们不能不怀疑,这一说法的潜台词即:“70~80%的国有资产流入了个人或权力集团的腰包”。“监守自盗”是也。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行文至此,相信有起码社会公德的读者都会体味到两千年前的这行诗句中的心情。我们还能指望“鼠”们管理好企业吗?那么股份制企业的效益下降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其实改制只是为“鼠”们提供了一个更加方便的机会而已。

光阴荏苒,九十年代末,开放杂志上的这条新闻也就顺理成章了:

“1997年,中国大陆的外逃资金是364.74亿美元,时至2000年,外逃资本猛增到480亿美元,而同期的外商对大陆的投资额才407亿美元,中国大陆已成为世界上第四大资本外逃国,仅次于委内瑞拉、墨西哥和阿根廷。而且外逃国外的资金也不是再行产业投资,而是进行消极储蓄、家庭移民、子女留学、以及购房消费,其重要原因是他们的资产来源都是非法和不正当的。

“由于资金持有者无法将资金转化为资本,只关心短期的消费,不关心长期的投资,所以,有人预言大陆的经济正在重蹈十六、十七世纪葡萄牙、西班牙的老路,将大量资金挥霍于消费领域,而没有及时地转化为企业资本,其后果就导致盛极一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王国迅速衰落。”

在这里不禁让人联想到另外一条消息,据称,“中国近来初步遏制了人为水土流失不断加剧的局面”,然而事实情况是:

“中国水土流失在面积上已经达到超饱和状态,所有能够流失的土地已全部在流失。”也就难怪新增流失速度开始下降了。

那么,对比于进年来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慢,是否可有这样一说:

中国的经济增长很大程度上是有赖于国有资产的帐面的流通以及与之相伴生的实质上的流失 (西方学者有名的“东亚无奇迹”论断即是基于以上事实),而近年来放慢了速度是否意味着能流失的资产都已流完???

来源:新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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